本篇文章2965字,读完约7分钟

蔡希陶先生

以前写过关于中国植物杂志书的作品,系统地阅读了中国现代植物分类学家的传记、自传及相关资料,了解了他们的生平和学术成果。 意想不到的发现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很多人不仅对本专业学科的权威人士,对人文行业也有很深的造诣。

只以文学成果为例,有两个人就惊人了。

一是胡先骏,中国植物分类学的创始人。 他在植物学研究的许多行业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他发现并命名的被称为“活化石”的雪松被认为是中国现代科学的重要成果,震惊了国际植物学界。 他的家学渊源深厚,从小沉浸在古文化中,出入文史,十几岁时作为庚子赔偿留学生与胡适一起赴美学习,两人友谊深厚,但文化价值理念不同。 他以继承中国学统、发扬中国文化为己任,与吴宓等人一起,在文化保守主义阵地“学衡”展开了用白话推翻文言、否定中国古代文学成果的胡适主张“文学改良”的学说和论战。 他特别擅长古体诗词,以诗坛闻名,作品被陈寅恪父亲陈三立评价为“意、理、气、格共胜”。 晚年一生留下的400多首诗词,选择钱锺书编纂出版。 钱锺书在胡先骏诗集的短跋中称赞其诗“拉弓之力大,琢玉功深”。 确实,从这些发表的作品来看,其水平无疑是一流的。 20世纪60年代初,他为纪念水杉的发现而写的长诗《水杉歌》,受到当时国务院副总理陈毅元帅的激赏,赞扬《富典实,美歌咏》,亲自推荐发表于人民日报。

另一个人,今天认识的人应该会更多。 30年前,著名报告文学作家徐迟发表至今闻名的《哥特巴赫猜想》不久,就发表了《生命之树常绿》,写了中国科学院云南热带植物研究所的创始人蔡希陶。 20世纪30年代,蔡希陶也是胡先骏担任负责人的静生物调查所的第一成员,除了植物学研究外,还热爱创作,崭露头角。 他被派往胡先骏,带领团队到被称为素有植物宝库的云南省采集植物标本,在云南省山水旅行了几年。 他在向胡先骏报告事业进展情况的信中说:“连日来,采集大满人意,无暇烧烤,滇南天气炎热,雨水丰富,山谷里木本植物茂盛,收集美丽的花果,每天采集的时候,回顾周围,美多,手忙脚乱。 今年预计能得到6000天左右”读了这样的信手写了下来,生动的文案仿佛置身现场,工作的艰苦、收获的喜悦全部传达出来。 虽然只有几句话,但很清楚文案的实力。 在这次考察期间,他写了几篇描写当地少数民族生活和风俗的短篇小说。 人物传神,造型生动,被鲁迅先生称赞为“出色”。

对他们来说,生命的丰富能量不局限于专业研究的范围内,具有更广泛的投影。 20世纪40年代,胡先骏在南京大学担任校长,在题为“如何获得丰富的乐趣”的演讲中,为年轻学生们策划了人生图和路径:一生的精力不仅仅是职业,还必须在职业之外追求真正的美,追求无限的知识。 他指出中国儒家认为,正业是政治,副业是各种专业的学问,但他们借名不朽,但往往是他们副业的成果。 他期待同学们应该全力培养自己的副业,寄托精神,获得更丰富的乐趣。

胡先骏自己的经验非常有说服力。 一生写诗的爱好,丰富了他的精神生活。 但是,这种有趣的事情也不是独立的,还是有助于他的科研事业。 “纪追白垩年一亿,莽坤维景丽。 西斯海穷,赤道暖流布温熙。 陆地不是山岳但是坡陀,沧海是横流沮多。 密林遮天日,冥云玄雾迷义和。 兽蹄鸟的痕迹还没有朕,是恐龙恶龙的横鰢吧。 洛杉矶的时候是特立独行,凌霄巨木环北极。 虬枝铁干超过10围,乐意寻找群株和尺……”这是前文所述的被称为“科学诗”的70行七言古体长诗《水杉歌》的开头部分,描写地质年代的情景,气势恢宏,意境广阔,他的古地质学、古植物学等 有这样的文艺眼光,显然可以充分看到植物世界的美。 对这种美的认识也有助于对其研究对象的科学内涵和深刻理解。

孔子提到《诗经》的作用之一是“精通草木和鸟兽之名”,植物学与生产生活广泛的行业密切相关,因此是人文气息较强的学科,植物学家具有这种素养,比较容易理解。 但是,在其他看起来更困难的学科中,实际上任何优秀的大师都有专业外的发表和洞察力。 提出光量子假说,创立狭义相对论和广义相对论的爱因斯坦,也是小提琴演奏大师,几乎每天都不离开钢琴,与量子力学的创始人普朗克共同举办钢琴演奏会。 音乐艺术不仅仅是对他们的兴趣,而是对他们的科学研究有灵感和启发,对他们的科学创造发挥了催化作用的催化剂。 爱因斯坦说,科学之美和艺术之美是共同的,他把科学上的伟大成就比作“思想行业最高的音乐神韵”,称赞美国著名的实验物理学家麦克森为“艺术家”。 他还说,“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 凭借卓越的想象力,他只提出了相对论,外人也同样可以通过想象力,接近理解这种奇怪的学说。 想象力被认为是属于文艺范畴的才能。 丰富广阔的文化背景,自由自在地驰骋于科学和人文两个世界,可以说对达成世代科学的顶级爱因斯坦是很重要的。

10多年前,《钱学森之问》曾经引起教育界对整个社会的关注。 杰出的人才为什么迟迟没有诞生,成为公共性的忧虑呢? 从上面的立场考虑,可能会得到可能的解答线索。 半个多世纪以来,我国高等教育按照严格的文理分科设置课程,由于句子不学理,不学习句子,学生知识结构单一,综合特征不足,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不平衡。 当然,这种干扰肘极大地导致了创造力的不足。

与这个话题相关的现象,其实自古以来就备受有识之士的关注。 20世纪50年代,英国学者查尔斯·斯诺指出,在“两种文化”中,随着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以前流传下来的综合知识体系发生了巨大变化,科学行业分工越来越细,科学技术和人文被分割成两种文化。 知识背景、历史历来流传,由于哲学倾向和工作方法等方面的差异,科学技术和人文知识分子被分成了两种语言不通、交际隔绝、社会关怀和价值评价完全不同的群体。 他呼吁两种文化多表达信息。 否则会妨碍社会的迅速发展和个人的进步。 他是科学家,也是作家,这种两栖动物的身份更容易感受到这个屏障的不利影响。

在这样的背景下,如果看近年来被重视的通知教育,就能得到更深、正确的认知。 通知教育有几个定义,这是比较简单的表现。 在现代多样的社会中,为教育者提供不同人群之间通行的知识和价值观。 现在国内很多有名的大学加强了通识教育,很高兴。 这不应该被看作亡羊补牢式的方便,回到原来的目的,教育的目的是人的全面迅速的发展。

知识教育、东西方各有渊源,过去不一定这么叫,但内在精神实质上是共通的。 在东方,这种教育可以追溯到以前先秦时代的六艺教育和汉代以后的儒家教育,如“君子不器”“文允武”等观念,指人格和能力的全面快速发展,应该成为通才而不是用途狭窄的工具。 在西方,通知教育来源始于古希腊时代的自由教育,有时也被称为博雅教育。 这个名称有助于培养深刻认识教育的育人使命广博知识和高雅气质的人。 因此,人文教育一直是通识教育的核心和第一文案。

回到这个复印件的前半部分,胡先骏、蔡希陶两人植物学的各位经验也印证了这些。 他们分别是在海外和国内学习的大学,都接受了这样的背景教育。 他们广阔的人文视野为其卓越人格的形成、优良事业的开拓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像他们研究的植物一样,只有在阳光、土壤、水分等各种条件合适的情况下才能繁荣,精神成长也是如此,只有消除各种主观和客观障碍,在广阔的知识行业大规模水面上游泳,才能获得丰富的营养,收获丰富

(作者:彭程,本报高级编辑)

标题:“植物学家的人文视野”

地址:http://www.lyxyzq.com.cn/lyjy/2135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