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看理财广告陷P2P爆雷 互联网广告灰色利益链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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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多钱，普通人这辈子很难攒够。银行贷款必须追着债务。”上海普陀区一家公司的仓库员工魏红无奈地告诉《经济观察报》。

这件事发生在四个多月前。伟鸿忍受了100多天的失眠和焦虑。

2018年8月15日晚11点，魏红的手机在充电时推了一个广告，广告上写着:“曹阳的小伙子在家里买了半年的车，买了半年的房子，曹阳的夫妇在家里存了半年惊人的钱”，这对刚来上海半年的农民工魏红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出于好奇，他点击链接，跳转到浙江一汇隆资产管理有限公司推出的财务管理项目，受到了“一个普通人(603883，咨询股票)理财的好地方，低风险高回报，保本保利。”

看完广告后，伟鸿通过手机浏览器查询了易汇龙公司的相关信息。在看到正式的注册信息和许多好评后，他下载了易会龙应用。16日清晨，他以100元的起价，连续三天以0.72%的日利率购买了一款理财产品。三天后，他如期从金融平台获得了兴趣。

魏红第一次尝到了甜头，加深了他对易会龙的信任。8月22日至8月24日，他逐步增加资本投入，通过支付宝、柏华、招商银行(600036)储蓄卡向易汇龙转账18万余元。中间取现利息正常。9月15日，魏宏像往常一样打开了易惠龙的应用程序，却发现内容页面变成了空白色，但他的大脑变成了空白色。是的，易慧龙跑了，应用里的钱拿不出来。经计算，被套金额超过14万元，除了中间取出一些钱。问题的严重性在于几乎所有的钱都被信用卡透支了。伟鸿是一个月入四五千的“月光族”，他这次欠下的“洞”不能用他所有的财产来填补。

伟鸿遇到的不仅仅是p2p的“雷声”，还有虚假广告的“陷阱”。四个多月后，记者在百度、360、搜狐等以“易汇龙”为关键词的浏览器上搜索，也看到了一些推广的软文，如“有了易汇龙，你就不用自己做了”、“个人和家庭投资应该给专业的易汇龙”等。在这些高调的帖子下，数十名受伤的网民发起了讨伐。

虚假广告之门

为了追回本金，伟鸿亲自找到了易汇龙公司的注册地址，却发现该公司并不存在。“杭州古墩路619号，没有易汇龙公司。在门面的玻璃门上，有一个已经废弃很久的租赁广告。他旁边的水果店老板也说他从没见过易会龙公司。”伟鸿告诉记者。无奈之下，他以为自己用的是360手机，于是他求助于360。但是，负责广告业务的360推广客服告诉伟鸿，根据伟鸿提供的广告网站，找不到易汇龙公司的记录，也就是说，360从未推广过易汇龙财务管理的广告。

问题是，如果360从未推广过易汇龙的金融广告，为什么相关信息会出现在手机锁屏里？

带着疑虑，《经济观察报》的记者拨打了360寻求晋升。经过沟通，记者了解到，中间商(广告公司)负责签约、开户、广告和商户的后期维护，而360并不涉及。该平台仅负责监管中介机构。不仅仅是360，记者从百度、新浪、腾讯等知名平台了解到，上述企业并不直接与个人和小企业合作，而是由中间商处理。

这让记者想起了今天央视2018年3月曝光的头条“第二跳”事件，即点击文章中符合要求的产品会跳转到原来不符合要求的产品(无资格)。至于“第二跳”，即传播不合格产品的做法，今天的头条广西分行工作人员说:“第二跳，(不合格)产品可以免费。资格中有虚假成分。只要你想做，你一定会帮你取得这些资格。”在进一步开户和运营方面，今天的头条将把广告公司作为中介介绍给商家。对此，央视曾解释:“非法链接必须移交给该机构。在调查的情况下，所有的错误都可以推给机构。就公司而言，今天的头条不会承担主要责任。”

随着自主广告需求的不断增长，越来越多的广告公司将传统企业接入互联网，成为网络广告产业链中的重要一环。这原本是一座连接数百万个体商户和平台的桥梁，但它也为中间商获取利润提供了便利。《经济观察报》记者从北京全时天地在线网络信息有限公司了解到，如果想在大型平台上投放广告，需要商家提供营业执照和产品网站链接。然而，当记者问及“理财产品是否非常严格且难以交付？”，反应很隐蔽:“这确实很严格，但只要你想做，就必须有办法。”此外，记者还联系了位于广东的谢忱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在与记者交谈后，发现在该公司的代理下，主要平台的广告包括百度、360推广、爱奇艺等。不需要营业执照，只需提供产品的网址就可以开户，运作方式是将推广的产品挂在其他大公司的名下。也就是说，不管你是否合格，如果你想做广告，只要给足够的钱，就会有人帮你找到方法。这真的给目前网络广告的质量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那么严格的监管又如何呢？

事件发生后，魏宏去了公安部门备案。记者登录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查询一汇隆公司的相关信息，看到页面上有一个红色的高亮标记“该企业被列入工商部门的业务例外清单”。然而，在百度搜索、360搜索和搜狐搜索中，怡惠龙公司的经营状况仍然显示“生存”，并没有相关的风险预警。值得一提的是，易会龙在百度搜索中的法定代表人和公司地址与360和搜狐的信息不同。可见，搜索平台在审查、监管和更新方面仍需改进，以防止虚假广告的危害进一步扩大。

安全性不限于不公开用户信息数据。利用人们改善生活的心理和投资理财渠道不畅的现状，通过吸引人的词语吸引流量，让虚假广告随意传播，是一个巨大的安全隐患。作为广告信息的推广者，平台对侵犯用户权益负有责任吗？对此，上海中华律师事务所资深合伙人甘律师向《经济观察报》表示，如果广告来源是推广平台，而该平台未能履行广告审查义务，允许非法广告在金钱利益的诱惑下泛滥，则平台方需要承担连带责任。

平台的“平衡”落在哪一边

互联网广告业务对所有主要平台的收入贡献巨大。

在2019年的第一个工作日，百度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李彦宏发布了一封内部信函，称百度2018年的营业收入正式超过1000亿元。百度在1000亿俱乐部中的“最大英雄”属于搜索和信息流业务，即“自我寻求”和“上门”广告。回顾2018年，百度第三季度财务报告发布后，李彦宏曾表示:“随着用户的快速增长和百度视频产品的强劲表现，信息流收入成为百度收入增长的亮点。”位居中国顶级搜索引擎之列的360搜索也专注于广告业务。据统计，2018年上半年，360公司实现收入60.3亿元，其中互联网广告和服务收入47.5亿元，占总收入的78.9%。除了两大搜索引擎，新秀平台也是如此。据钛媒计算，颤音信息流广告带来的年收入可达95亿元左右。

被巨大的利益所吸引，无论好坏，吸引广告已经成为大大小小平台高流量和高收入的重要筹码。然而，天平的另一面是月亮逐渐变小的名声。

《经济观察报》记者从北京市工商行政管理局2018年11月发布的广告监测报告中了解到，当月监测的互联网媒体和平台中，百度搜索、JD.com、搜狗、360搜索和iQiyi应用有大量涉嫌违法的广告，占总数的93.93%。一般来说，非法问题仍然主要集中在搜索引擎网站和电子商务平台。其中，百度搜索、JD.com和搜狗搜索占非法总量的87.04%。

正是在八月，伟鸿落入了金融广告的陷阱。从仲夏到冬天，伟鸿的心一直冰冷。

人们对互联网平台给予了太多的信任，却被它肆意消费。“普通人辨别真假的能力有限，大多数人都依赖搜索引擎。如果你称赞它，用户会认为他是真实的。”伟鸿代表了成千上万用户的心声。互联网搜索引擎是许多人获取信息的重要渠道，人们希望该引擎能帮助他们辨别真假。普通人看到正面评价时，自然会给予信任。“作为一家大型安全公司，它应该比其他公司更严格地审查广告，并将用户体验安全放在首位。看到锁屏上的广告后，我去搜索了一下，发现里面有很多好评，但最终的结果是这样的。”卫红的受骗经历也是中国受虚假广告伤害的人的侧影。

灰色利益链下的平台责任

随着互联网的深入发展，网络广告已经形成了相对较大的量和可观的前景。艾瑞咨询发布的2018年中国网络广告市场年度监测报告显示，2017年中国网络广告市场规模达到3750.1亿元，同比增长32.9%，预计2020年市场规模将接近8000亿元。

一方面，有一个光明的市场前景，但另一方面，有一个令人担忧的网络广告环境。值得注意的是，大型平台占非法广告的90%以上。据北京市工商行政管理局11月发布的广告监测报告显示，百度搜索、JD.com、搜狗、360搜索和爱奇艺应用在2670个涉嫌违法的广告中占93.93%。这五家公司都是互联网行业的知名企业，是大多数用户的选择。不幸的是，它们也是试图做虚假广告的企业的首选。根据9月份的广告监测数据，中国最大的中文搜索引擎百度的非法广告占45.74%，排名第一。

在未来充满希望的商业模式的前景下，利益至上不仅仅是一个家庭的行为，而是整个商业模式的“烟雾”环境。为了在互联网广告市场的“大蛋糕”中抢占更多的份额，该平台不加区别地吸纳广告商。然而，这种做法无异于为网络广告的健康发展埋下祸根，诚信是市场交易的重要原则。

巨大的信息流将不可避免地吸引大量的企业落户；各种各样的广告也为平台吸引了更多的流量，这是相辅相成的。然而，如果平台在利益的诱惑下为虚假广告打开“后门”，那么“互补”就变成了“合谋”。人们很容易对网络广告产生怀疑，网络广告也是网络广告良性发展中最薄弱的环节。

idc咨询公司互联网行业分析师于雪在审视互联网广告市场的混合环境时认为，网络广告形式的多样性并没有错，采用适当的夸张手法来吸引消费者也是一种普遍现象，这是由行业属性造成的。但是，只有当产品质量合格，手段合规合法，消费者利益不受侵犯时，才能推广。互联网有其固有的优势，如传输速度快，覆盖面广。是传统媒体无法比拟的。互联网和广告似乎是极好的合作伙伴，两者的结合可以发挥“1+1；2”。

于雪补充说，网络经济意味着机会，但它不应该是机会主义者的机会。如果广告主出于恶意利用互联网获取不光彩的利润，不仅会损害自身利益，还会污染整个互联网市场。为了保持业务格式的健康可持续发展，各大平台应划清不良业务和虚假广告的界限，营造良好健康的市场环境，这是发展的长远之计。

(应受访者要求，魏红是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