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的养鸡业：三天喂食一顿能保命就行 2斤多的鸡填埋了12万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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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爆发时，谢华合作社有33万只鸡，12万只长到两斤多的鸡被直接掩埋。谢华:在这段时间里，农民关掉鸡舍的灯，三天只喂一顿饭，只是为了让鸡活着。

(2月22日，诸暨市济南街新生村的杨鹏图在农场养鸡。2月中旬，浙江省诸暨市农业和农村事务局推出现场服务，解决新冠肺炎因肺炎导致的农产品(000061，诊断股票)销售难的问题，并对接了多个在线平台，通过当地政府部门的微信公众账户进行销售，帮助当地农民和种植者度过难关。在新生村经营养鸡场的杨胜图也从中受益。由于疫情，该农场已售出5000多只鸡和10多万只鸡蛋。图/新华社)

流行病“黑天鹅”袭击了养鸡业

我们的记者/苏杰德

发表于2020年3月23日第940期《中国新闻周刊》

在过去的50天里，挖掘和掩埋了12万只鸡，以每斤不到2元的低价出售了21万只鸡，价格是每斤4到5元。这是湖北省当阳市正阳家禽养殖合作社成立10年来最黑暗的时刻。这次疫情过后，损失超过300万元，生命力受到极大破坏。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合作社的负责人谢华很沮丧。在24分钟的通话中，他重复了这个句子八次。他的合作社有50多名农民，分布在宜昌市的各个县级市，在当地也很有名。

春节以来，全国养鸡业经历了历史上最困难的时期。“我问过很多工作了30多年的人，他们都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从南到北，肉鸡必须挖和埋，鸡孵化后必须挖和埋。”北京育口禽业南区经理张明瑞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他的公司成立于20世纪70年代，是世界三大蛋鸡养殖公司之一，仅2月份就亏损了7000多万元。

“据我们估计，从疫情爆发到3月1日，黄育肉仔鸡、白宇肉仔鸡、白宇鸭和蛋鸡等主要家禽产业品种的总损失超过149.76亿元。”中国畜牧协会家禽分会秘书长龚桂芬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表示，在过去的50天里，养禽业每天损失近3亿元。

填埋鸡直到它们麻木

1月23日，一辆装载着大约4万只鸡的卡车突然在河南省的高速公路上停下。按照原计划，这些鸡将从张明瑞的公司送到谢华的合作社。然而，上午10点，武汉市正式关闭，一切都被打乱了。

三个小时的通信失败后，卡车不得不返回。张明瑞说，小鸡孵化后，通常会在24小时内运送给农民。然而，顾客解释说，地方当局可能不允许接收这些鸡，所以他们只能把它们带回去。这些鸡的价格大约是5元，每只只能卖5美分。张明瑞很郁闷，“我赚不到油钱。”

谢华和张明瑞都没有想到，武汉关闭后，各地会直接进入封村封路的模式，依靠交通运输的鸡产业链会被直接切断。

疫情爆发时，谢华合作社有33万只鸡，12万只长到两斤多的鸡被直接掩埋。"当农民们看到没有出售的希望时，就把它们埋了起来。"由于当时道路封闭，合作社的领导谢华不能去农民的住处，只能在家里担心。

剩下的21万只鸡也过得很艰难。“在这段时间里，农民们关掉鸡舍的灯，喂它们三天，只是为了让鸡活着。”谢华说，例如，在正常情况下，20，000只鸡一天喂两次，每次消耗1.4吨饲料。在流行期间，为了节约饲料成本，他们每三天喂一次，一次吃1.4吨饲料。

由于饲料短缺，许多农场都采用强制换羽的方法来产蛋鸡。在正常情况下，蛋鸡会在冬季前更换一次羽毛，强制换羽是指人工干预，强制改变换羽规则。一方面，它节省饲料，另一方面，它停止产卵，避免了鸡蛋不能出售的困境。

河北农药工业集团技术总监王贤忠是蛋鸡行业的资深从业者。他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说，换羽后，蛋鸡将饥饿半个月左右而不进食，再加上几天的过渡期吃一点，整个过程接近20天。他估计，2019年中国大约有13亿只蛋鸡，其中至少有10%~20%经历了强制换羽。

与肉鸡和蛋鸡相比，鸡苗企业的情况更加困难。“从除夕夜到新年第二天，农民一般不购买商品。这三天的鸡将积压到第三天。”武汉莱德生态农业有限公司总经理段军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表示，1月27日，也就是新年的第三天，段军的公司迎来了第一批出栏的鸡群，但4万只鸡在准备出栏时遇到了问题，检疫证明无法签发，卡车无法高速行驶，鸡群无法运输出去。

段军的养鸡场位于武汉市江夏区山珀街群星村。从武汉开车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段军有70多个孵化器，每个可以孵化2万只鸡。从1月28日起，段军首先对鸡进行无害化处理，也就是将它们掩埋。后来，甚至连孵化的蛋都被丢弃并掩埋了20多天。段军说他起初很伤心，后来就麻木了。

公司没有收入，但不能停止支出。段军的养鸡场目前有40多名工人，月薪超过20万元。由于有些工人春节回家后很难返工，段军只能在村子附近高价雇佣临时工:“最高的时候，一个人每天需要1000元，现在他每天需要300元。”

去年，鸡的市场很繁荣，许多顾客在年底和以后争相预定鸡。段军的订单已下达至2020年4月。“以前，春节前的鸡只能卖4~5元，春节后鸡的价格会涨到6~7元。”段军说，今年的收入已经直接回到零。"这一损失超过了500万元."

然而，段军不敢阻止所有孵化停止的损失。他仍然抱着一线希望:“公司和客户签了合同。当道路通过时，它必须立即将鸡运送给顾客，因此它不能停止孵化。”陈科农牧局参与了段军的鸡苗公司，这次也被破坏了。董事长戴晓方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国家出台的政策是可以运输的。我们认为，如果这些政策能够落实到位，我们就不会停止孵化小鸡。”

肉鸡和鸡被掩埋，这在全国各地的养鸡场广泛上演。“在农历正月十五的前十天，整个南方和北方的养鸡场把所有的鸡都杀光了。不行，你哪儿也不能去。”张明瑞说。

春节后十几天是家禽业最严重的损失期。“我们估计，由于疫情，在2月2日之前，家禽行业的主要品种损失了50.48亿元；2月3日至9日，损失金额为31.1亿元。”中国畜牧协会家禽分会秘书长龚桂芬告诉《中国新闻周刊》，截至3月1日，总损失金额为149.76亿元。

切割精密链条

对于养鸡业来说，交通是生命线。

“家禽业生产周期短，效率高，产业链衔接紧密，相互依赖性强。如果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整个产业链都会受到影响。”咨询公司北京博雅贺勋副总经理马闯(音)向《中国新闻周刊》解释说，目前的问题是整个链条受损，前端被切断，中间产品无法加工，后端产品无法运到商店。

过去，当禽流感发生时，只要道路还在继续，损失就仅限于个别环节，如活禽养殖和销售。但这一次，它与以往的危机大不相同。

第一个月的第一天，谢华不想坐以待毙，而是开车到当地政府部门去寻找解决办法，但他却到处碰壁。他记得他必须把饲料从当阳市运到宜昌的另一个县级市枝江。枝江的农民做了一张运输证明，并把它发到他的手机上。谢华把它提供给当阳市相关政府部门的负责人，但负责人告诉他:“生活就是生活，现在只有人们关心鸡。”

跨境运输需要双方政府部门的同意。谢华说当阳市政府允许他运输一次，但是饲料对农民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由于宜昌后来被关闭，谢华不得不呆在家里，通过电话寻求帮助。他给当阳的市长热线打了电话，市长热线让他去找当地的畜牧局。畜牧局解决不了，所以他打电话给农业和农村事务部。农业和农村事务部找到了省，省找到了市，最后安排当地畜牧局来解决。一圈之后，谢华的上诉无法解决。谢华经常与当地政府部门打交道，并且对它们很熟悉。他认为:“畜牧局不想发挥作用，但它不是一个有最终决定权的部门。”

农产品运输问题早已引起国家部委的重视。1月30日，农业和农村事务部办公厅、交通运输部办公厅、公安部办公厅等三部委发布紧急通知，禁止擅自设卡拦截、切断交通等违法行为，维护“菜篮子”产品和农业生产资料的正常流通秩序。

然而，上述措施并没有从根本上扭转养鸡业的运输问题。中国畜牧协会在2月1日给所有成员的公开信中说:“随着地方政府加强防控措施，活禽交易市场被关闭，活禽的运输和流通受到限制。有些地区甚至出现了执行偏差和过度行动，中断了正常生产和生活物资的运输，导致活禽的主要销售和流通渠道受阻，饲料等生产资料的运输受阻。”

在今天的大规模养殖中，饲料、鸡蛋、鸡、肉鸡养殖、屠宰加工和销售的链条分散在全国各地，它们紧密相连，超出了普通人的想象。顺畅的交通是保持鸡产业链高效运行的必要条件。

“各地的防疫和控制力度不同，管理政策也不同。很难有一个统一的文件。”湖北省家禽业协会会长吴智敏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该协会只能起到收集、呼吁和报道信息的作用。"各级政府部门的领导在解决问题之前都会注意这个问题."

湖北是中国禽蛋大省，禽蛋产量居全国第六位。2019年，有近3.5亿只家禽库存，约5.3亿只家禽待宰。每日饲料需要3000吨，其中玉米1800吨，豆粕1200吨。

“突如其来的防疫控制和交通管制使我省的家禽养殖业岌岌可危:饲料和原料(玉米和豆粕)的运输基本瘫痪。前几年常规储存的饲料、玉米和豆粕现在很匆忙，大多数大型农场将立即“断粮”1月28日，湖北省家禽业协会给中国畜牧协会发了一封求助信。

陈科农牧董事长戴晓方告诉《中国新闻周刊》，湖北大约70%的玉米是通过水路从东北三省运输的。全程大约需要20天，豆粕由长江下游的加工厂发放。“水路运输比火车和公路要好。更强大的是，一艘船可以运输3000到5000吨，可以装满一列火车。”

湖北省家禽业协会呼吁了半个月才改变交通不畅的问题。然而，糟糕的交通仍然是问题的瓶颈。戴晓芳表示，长江沿岸的码头建设并不顺利。有些是开放的，有些是封闭的；有些已经开了几天了，因为疫情又被关闭了，“到现在为止，码头已经开了50%。”

饲料短缺问题也得到了相关部委的响应，并协调粮库有针对性地投放粮食。原材料的短缺已逐渐缓解，但许多饲料厂面临着复工的问题。

陈科农牧业在2月1日获得了第一批原料，并开始恢复生产，但道路仍然崎岖不平。陈科农牧业有四个饲料厂，三个在黄冈，一个在黄石。在二月中旬和下旬，两个运行中的饲料厂被关闭，直到三月初才允许建设。戴晓芳说:“这取决于当地政府对疫情的了解。当疫情严重时，让你停止工作；等疫情压力没那么大的时候，让你回去工作吧。”其中，饲料厂复工的问题比较复杂。该市和该区都同意恢复工作，但它最终被困在街道办事处。

戴晓芳说，停产已经接近一个半月了，顾客基本上都跑了。“在最困难的时候，对农民来说，谁能救他，谁就跟他走。”

活禽市场的老问题

对于长江以南的养鸡场主来说，关闭全国各地的活禽市场是一个更精确的打击。

2月1日，河南率先在全国范围内关闭活禽市场，各地纷纷效仿。“我们当时调查了全国27个省市关闭活禽市场的情况。”龚桂芬说，活禽是一些肉鸡的重要交易场所。关闭后，销售和出口受阻。

黄羽肉鸡首当其冲。根据黄羽肉鸡龙头企业石闻股份有限公司(300498)的公告，我国肉鸡主要包括白羽肉鸡、黄羽肉鸡和杂羽肉鸡，分别占鸡肉产量的60%、35%和5%。

黄羽鸡是中国主要的家禽消费品种，其活禽销售模式是延续数千年的传统，符合中国人的烹饪和饮食风格。在许多地区，活鸡是中秋节、春节和其他节日的传统节日，也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江苏丽华畜牧有限公司董事会秘书于坚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丽华股份有限公司(300761)是黄育肉鸡龙头上市公司之一。于坚说，经过多年的改善，活禽零售市场，特别是城市零售市场，在防疫安全、环境卫生和综合管理方面取得了很大进展。“如果关闭，肯定会对行业产生相当大的影响”。

在马闯看来，与北方的白羽肉鸡相比，黄羽肉鸡这次受到的影响更大。黄羽肉鸡有彩色的羽毛。例如，广东的三黄鸡讲究“三黄一红”。羽毛、鸡皮和鸡脚必须是黄色的，鸡冠必须是红色的。“许多消费者会认为这种鸡肉非常美味，而且它的味道、口感和肌纤维的细度都很完美。这是一种非常传统的评估鸡肉味道的方法。”马闯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但是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鸡必须活下去，消费者必须亲眼看到。因此，大多数黄羽肉鸡作为活鸡出售。

(3月6日，在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从江县斗里镇李泰村的一个养鸡专业合作社里，村民们正在养鸡。图/中信)

白羽毛肉鸡有一个相对完整的产业链，屠宰加工后可以冷冻或冷藏。马闯坦言，“黄羽肉鸡产业链在屠宰加工方面相对薄弱，受疫情影响损失更为严重”。

为了了解养鸡业受到的影响有多大，张明瑞于3月10日从山东出发，一路南下，途经安徽和浙江，于3月15日抵达江西。一路上，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活禽市场关闭对农民的影响。

“在安徽淮北，通常在50天内屠宰的鸡已经饲养了60到65天。活禽市场不开放，所以养鸡和养鸭的成本高，利润低。此外，淮北的屠宰场太少，大量的鸡不能宰杀。”张明瑞最初估计，可以出售的鸡的最低交易价格是每斤5美分1元。然而，经过实地考察，发现最低价格只能卖到每斤5美分，每公斤售价近4元。"许多养鸡场主在亏损后直到4月份才愿意去养鸡场."

“这些农户没有其他要求，即他们希望加快活禽市场的开放。”张明瑞说，农民遭受了重大损失。“有些人在退缩，有些人在转变，有些人在蹲着。”

作为一家上市公司，为了应对疫情，简言介绍说，丽华有限公司试图转向网上销售模式。一些子公司和下游客户将屠宰加工后的白条鸡上市，以缓解积压压力。“随着疫情的缓解，目前已有少数地区恢复了活禽市场，业界预计市场将尽快开放。”

各地已经意识到关闭活禽市场的负面影响。3月6日，河南省农业和农村事务部等三部门联合发布的紧急通知中提到，目前，全省70%以上的农贸市场已经开放，而农贸市场的大部分活禽交易尚未开放，这对家禽业的稳定生产和供应产生了很大影响。

活禽市场是困扰水产养殖业多年的难题。2014年，h7n9流感爆发。因为这种病毒最初的名字是禽流感，所以养鸡业损失惨重。现在看来，这种经历昨天又出现了。“每次有大的疫情，家禽都会受到影响。疾病的源头尚未调查清楚，活禽交易市场已经关闭。”对于这种一刀切的做法，龚桂芬无可奈何:“一提到打烊，养鸡场主就很受伤。”

作为资深从业者，马闯近年来一直在思考其原因和对策。“活禽市场确实是一个已经说了很多年的问题。有些人认为这是几千年的传统，不应该改变。”马闯说，疫情再次提醒了改变活禽市场的重要性，否则，养鸡者将在几年内遭受犯罪。

对于活禽上市的解决方向，马伟认为有三个渠道:第一，黄羽肉鸡宰后冷藏上市是大势所趋，不可逆转；第二，高端餐厅应建立封闭通道，并直接与农场相连；你可以学习国外的周末农场模式，在固定时间小规模出售活禽。

在他看来，活禽的饲养和上市应该更加健全和规范。“鸡场的生物安全措施应该进行评级。例如，如果最高为五星级，则要求具备四星级以上的运输资质，如何安排运输车辆，如何接待屠宰加工企业，如何规范产品进店。规则。”马闯坦言，如果这些环节事先有一个标准的操作标准，养鸡业可能不会受到这么大的影响。

流行病过后是生死关头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刺激消费、销售产品和减少积压."龚桂芬说，大型餐饮企业的经营还没有恢复正常，仍然不可能拉动鸡肉消费。

“在消费领域，家庭对家禽产品的消费很低，主要是餐馆和团体消费。”马闯介绍说，目前只有家庭消费有所增加，但这种增长不足以抵消群体消费和餐馆消费的损失。

他认为，与目前消费低迷、卖不出鸡相比，更大的担忧是，当企业的生产计划被迫向后移动时，将会出现对鸡的大量需求，而供应不足将导致价格上涨。

张明瑞还认为，如果需求在未来一两个月内释放，价格肯定会因鸡肉供应减少而上涨。「二月份鸡只数量减少将会导致鸡只供应不足。此外，国外疫情可能导致肉类进口减少。这些因素叠加在一起，我预计鸡肉价格将在4月份达到今年的峰值。”

济南康普生物技术有限公司销售经理苏晓东为《中国新闻周刊》计算了一个账户。目前，没有准确的数据来统计肉鸡缺口的数量，但可以估计，去年年底，中国的“亲代种鸡”(育雏和配种后按设计品系杂交产卵，用于孵化和繁殖商品鸡的种鸡)的最高库存量约为3700万只。按照正常的产蛋率和孵化率，每天可以生产近1600万只鸡。根据这一计算，从春节到第一个月的第15天，将减少大约2.4亿只鸡。基于42天的肉鸡生长周期，这些缺口带来的价格变化将在3月中下旬后逐渐显现。

苏晓东观察到，自3月15日以来，鸡肉价格一直在上涨。他记得3月初，每斤鸡肉大约3.2元，3月12日，最高价格是4.6元，价格上涨了40%以上。

值得注意的是，猪肉价格的上涨可能与鸡肉价格的上涨重叠。2019年，由于非洲猪瘟的影响，中国猪肉产量大幅下降。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2019年猪肉产量为4255万吨，同比下降21.3%。猪肉产量下降，鸡肉弥补了一些不足，价格也上涨了。因此，去年几家大型上市鸡公司赚的钱相当于几年的利润总和。以丽华股份为例，2019年，公司实现收入88.83亿元，同比增长20%；实现净利润19.73亿元，同比增长50%。

山东农业大学教授常伟山表示，今年猪肉产量没有恢复，仍有1000万吨的缺口。禽肉和禽蛋应该增加了。然而，此次疫情给2020年的养鸡市场带来了许多不确定性，一些专家将养鸡业的增长率从15%调整到了2020年的8%。

为了应对诸多不确定因素，龚桂芬建议政府部门在这段时间内对积压的禽类产品进行储存，以减少农民的损失。目前，湖北收集和储存该省蛋鸡养殖场积累的新鲜鸡蛋。具体标准是每收集和储存一吨新鲜鸡蛋补贴250元，补贴期限为2月18日至3月20日。

然而，许多损失了大量真金白银的零售农民无法投入到再生产中。2月26日，中国人民银行召开电视会议，部署财政支持中小企业恢复生产。会议指出，再融资再贴现资金要向重点地区、行业和地区倾斜，在现有支持领域的基础上，重点支持复工、复产、脱贫、春耕、畜牧、外贸等资金需求。

在宜昌当阳，谢华合作社的农民盼望着能把今年损失的钱赚回来，但许多人仍在犹豫是否要付钱。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买鸡了。

3月18日，武汉江夏，一批新的小鸡在段军的养鸡场孵化，他不确定能否顺利运出并送到农民的鸡舍。

段军告诉《中国新闻周刊》，疫情过后，矛盾将会暴露出来:饲料钱还没有支付，饲料厂也需要资金周转，每天都要付款；工人们需要钱来支付工资和疫苗，但是他公司的账户已经没钱了，所有的问题都必须由这些鸡来解决，这是他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