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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点特稿第634期 【冰点】:过去的教授 2007-08-01 谢泳 研究中国大学教育的人,可能都会观察到这样一种现象:本世纪初,最早承担以前传下来教育向现代教育转变职责的,大多是一批以前传下来的士子,比如北大校长蔡元培、南开大学创始人严修、南洋大学堂校长唐文治、交通大学校长叶恭绰,以及光华大学校长张寿镛等等,都是进士或举人出身。如果仅仅是个别人,也许还是特例,但现代大学教育史向我们显示,这是一种较为普遍的现象。

不仅如此,这些现代大学制度的设计者,也是具有全球眼光的人,如蔡元培是留德学生,蒋梦麟是留美学生。 而且,从一开始他们就处于教育的主导地位,像蔡元培、蒋梦麟一样是大学校长和教育部长的人。 在现代大学萌芽期,需要最好的设计者,这可以说是中国现代大学的幸运。 制度的设计在于理念,在于对国家进步的强烈感情,在于对世界文明的诚意。 中国早期大学制度的设计者们,都可以说是具有这样品格的人。 拥有这样品格的人,终于建立了良好的大学制度,终于出现了北大、清华、复旦等这种效仿当时国际一流大学的大学。 除此之外,1929年7月,国民政府制定的《大学组织法》明确记载,除国立大学外,还可以设立私立大学,“由个人或私法人设立,定为私立大学”。 特别是私立大学的概念包括外国人和教会可以在中国建立大学,这是一个开放的世界观点。 在中国教会大学任教多年的芳威廉在他的回忆录中说:“由于初期缺乏现代化的高等教育体系,任何新的事物都难免是舶来品,新的大学明显是外国输入,和中国传来的教育有着严格的区别。” 当时国立东南大学校长郭秉文说:“从全国范围来看,一些教会大学已经在中国效率最高的大学之中。 而且,他们很早就兴起了,所以他们具有更大的影响和越来越多的特点。 ”。 对这些大学,教育部视其为同事。 并且,对于办得好的私立大学,中央政府和省市政府应当给予资金补助,或者由教育部转发各庚金教育基金委员会的资金补助。 待遇上各种形式的大学地位平等。 《大学组织法》还明文规定,大学校长不得由官员兼任。 “大学校长由一人统辖校务,国立、省立、市立大学校长由简任,除担任本校课程课外外,不得兼任他的职务”。 在中国早期大学制度设计者的理念中,教育独立的观念可以说深入人心。 1937年,胡适在庐山谈话中也多次强调,官员不能兼任公私立学校的校长和理事长。 1945年,蒋梦麟担任行政院秘书长后,北大朋友劝他必须辞去北大校长一职,他们认为大学校长决不能由官员兼任。 另外,当时强调私立大学和国立大学的平等地位,但实际上做不到的是第二,经营大学的人有这样的理念很重要。 中国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教育以前就传下来的国家,从古代的个人讲学到现代的私立大学,可以举出无数的实例。 从私立大学到民间教育家,本来是有渊源的以前就流传下来的,但后来只是中断了,并不是中国人没有办好私立大学的能力。 南开大学、厦门大学、复旦大学、光华大学等,是当时可与国立大学媲美的私立大学,校长张伯苓、林文庆、马相伯、张寿龙,都被称为上一代的教育宗师。 胡适在“谈大学”的演讲中说:“我记得二十多年前,中日没有战争的时候,从北平到广东,从上海到成都,差不多有100多所公私立大学。 当时,所有大学的师生都埋头于研究。 如果没有日本的侵略,我国在当今世界的学术环境中,一定会占有重要的地位,但很遗憾,它在过去被流传了下来。 对今天的人来说,那个年代已经成为历史。 我们只能回头看。 从前辈学生留下的点滴复印件中,可以感受到那个时代的大学和那个时代的教授。 自由流动的教授 过去的教授可以自由流动。 自由流动是指大学校长有聘请教授的自主性,教授也有自己选择大学的自由。 自由流动其实是迁徙自由和择业自由的具体化。 由于过去的教授社会地位高,经济上也相对有保障,使自由流动成为教授生活的常态。 也就是说,过去的教授通常不会在自己讨厌的大学混。 特别是年轻的教授,他们的流动性很大。 移动本身是双向选择机制,教授选大学,大学也选教授,教授最终是固定的大学,一般是他们满意的大学。 这种自由流动机制,对展示一个人的身体才能有积极的意义,对教授保持学术活力也有促进作用。 1932年,杨树达在清华执教。 当时的中文系主任是刘文典,有人说杨树达的闲话,所以他决定离开清华。 杨先生在回忆录中说:“十一日。 本和系主任刘叔雅(文典)呼吁在下一年不要接受清华的招聘。 二十二日。 文学院院长冯芝生(友兰饰)来了,雄辩地看了叔叔雅书,有辞职的话。 请一定要把这个意思的云扔掉。 余答:“我听说学校有人和余有困难,所以有他的信,不让学校为难。 余学佳否、阿姨都不能因为自己的努力,让学校因为老师的无知而过分不满。 ’。 草地静悄悄地离开了。 二十三日。 在清华,刘叔雅的来信:学校的局面决定了,不允许多辞职,休假不成问题。 这次的教授都持续雇佣了三年,希望假期结束后也能回学校教云云。 “ 这种情况在过去的大学很常见,如果是真教授的话哪儿也去不了。 鲁迅在中山大学,后来傅斯年又刚聘请顾颜来,鲁迅和顾颜刚有仇,不想留在学校,很快就离开了。 由于有自由流动机制,大学教授之间的矛盾通常可以控制得很低。 讲痛快话的教授 张东荪是中国有名的哲学家,年轻时在上海光华大学做教授。 当时学校有惯例,每次校务会议召开会议,主席都会恭恭敬敬地宣读总理的遗嘱。 张东荪讨厌这个,有一次忍不住说:“下次读遗嘱,我就不来了。” 之后,夺门而去。 西南联大时,国民党当局要求担任一定行政职务的教授入党,当时法商学院院长陈序经听后脱口而出:“胡扯,我没进去。” 在过去的大学里,教授对党派活动一般都很反感,但这种态度来源于西方的大学理念,不仅评价某个具体党派的好坏,而且根本反对大学里的党派活动,无论是什么党派活动,教授们都不赞成 王瑶在《读朱自清》一文中写道:“他平时不听政治,1942年昆明学生发生倒孔运动后,国民党召集大学教授入党,1943年5月9日的日记中,温一多和他商量后加入国民党,但 张奚若是中国着名的政治学教授,抗战期间曾担任国民参政会参政员。 他在参政会上多次对国民党的腐败和独裁提出尖锐的批评。 有一次,担任会议主席的蒋介石不高兴地听着,打断了张奚若的话。 小张勃然大怒离开会场,回到昆明。 在下一次参政会的会议上,张奚若收到邀请函和旅费后,马上给参政会秘书处打了电话。 “没有政治参与,旅费被退还。 ”。 1946年初,在前政协会议前夕,张奚若应西南联大学生会的邀请发表了演讲。 在开始演讲之前,他说:“如果我有机会见到蒋先生,我一定告诉他,请他下野。 这是客气的话。 别客气,让他出去。 ”。 讲课自由的教授 讲课自由是学术自由在大学的表现形式。 的自由是指大学教授有权在讲台上自由表达自己的学术观点和自由表达自己的政治见解 旧大学对前几所经常出现,但对后几所限制很多。 旧大学在体制上,优点在课程设计上留给教授的大空之间,简单来说就是那个时候没有统一教材,在设定了课程的大致范围之后,教授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和学术专业知识选择教材。 在老大学里,教授讲课一般是自己的学术研究成果,多年积累后,大多会出版。 老大学教授的学术成果大多来自讲课,一些学生记住的课堂笔记,多年后出版,人们也将其作为学术成果来看待,这是老大学以前流传下来的。 因为没有统一教材,教授必须学习专业知识。 随便找本专业书自己讲课,那样的日子不会很长。 不仅同行不屑一顾,学生也不买账。 因为没有统一教材,也没有统一考试,所以在旧大学教书的权利很大。 例如,那年陈寅恪在清华国学院,有一次招生考试试题是一对,他出了上联“孙行者”,请考生出了下联。 据说那一年只有一人出了下联《胡适之》,是后来成为古代汉语专家的周祖谟先生。 史学者李埏回忆说,那一年陈寅恪在西南联大讲授隋唐史,并在开课前开宗明义。 “前人说的话,我不说。 说的话,我不说。 外国人说的话,我不说。 我以前说过的话也不说。 现在谁也没说过话。” 这是大师的风格,普通人很难上手,但这也另一方面证明了当时大学推崇自由课。 教授保护学生 在古老的大学里,教授和学生平时可能并不那么亲近,但在重要的时候,学生对教授的态度十分被信赖,教授对学生也可以说是爱生如子。 对于学生的政治趣味性和政治选择,教授通常持一种态度,有时教授也劝学生听他们的话。 教授有老太心的时候,也有和学生发生冲突的时候,但教授和学生之间的信任,到了关键时刻就会出现。 冯友兰回忆录中表示,他很珍惜当时和学生之间的这份友谊。 有一次,清华收到当局的学生名单,要求提交给学校。 梅贻琦校长马上召集校务会议,讨论应对措施,决定由教务处通知这些学生,要求他们小心,尽量隐蔽。 当局包围了清华大学,派遣部队逮捕学生们。 晚饭刚结束,梅李琦打电话叫冯友兰去他家开会。 冯刚一出门,两个学生进来,他就说:“好的,进来吧。” 到了梅梅家,我才知道大部分学生都聚集在体育馆,军警准备攻击体育馆。 梅贻琦说:“看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大事。 学校的人不要去,随时等着应对。” 然后梅贻琦打电话到镇上,请求援助。 后来找到了当时的市长秦德纯,他以前是宋哲元的幕僚,秦找宋哲元后,军警撤出清华。 等冯友兰回家,那两个学生也去了。 之后,冯说:“任载坤(冯夫人)对我说。 那两个学生坐在客厅里睡在沙发上,发出了很大的鼾声。 她听到门外经常有人来,害怕危险就把他们叫来藏在后院的厨房里。 不知道那两个学生是谁” 当时的一个学生后来说:“我们从梅校长家出来,天黑了。 大家照校长说的,设法避开。 我自己躲在叶公超教授家,就像姚依林当时躲在冯友兰教授家一样……由此可见,梅校长作为当时国民党政府特聘的国立大学校长,冒着一定的风险,这样保护学生,可以说是非常罕见的。 ”。 校长保护教授 大学校长以爱护学生和教授为天职,这也是现代大学的理念之一。 对老大学校长来说,他们决定什么事件,往往首先在思想感情方面与教授学生进行信息表达,而不把大学校长当作官员对待。 所以,当教授和学生出了事,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责备教授和学生,而是首先释放他们,让他们摆脱任何迫害。 当时的大学校长说,当教授和学生遇到什么事件时,他们似乎总是把教授和学生放在第一位,这是过去做大学校长的基本行为。 当时,许德也、侯外庐、马哲民是进步教授,“七七”事件前,他们被捕后,当时北平成了一时的大事。 谁都知道当时北大校长是蒋梦麟,文学院院长是胡适,他们在很多问题上和这些进步教授的看法完全不同,不是路人。 但是,他们出事后,蒋梦麟和胡适很多人奔走,试图营救,到最后国民党政府迫于压力,释放了三位教授。 历史学家张芝联想起他当时在上海光华教书时兼任校长朱经农的英语秘书。 1948年3月,南京教育部给朱经农校长的密函,正好落在张芝连手里。 原文如下。 “上海光华大学朱经农校校长密鉴:据有关机关报报道,该校秘书张芝连希望透露秘密领导成立自治会、借课时间分解时局、攻击本党、煽动学生退出本党等信息。” 张芝联看了很惊讶,马上去看朱校长。 朱经农读了密书安慰张芝联。 “没关系。 去南京向部里证明。 没必要担心。 ”。 教授帮助学生翻译论文 费孝通晚年经常读到他在西南联大和几个学生一起做研究的情况,后来被称为研究组的魁阁。 当时,费孝通是这个集团的领导人,他的几个学生,如史国衡、张子毅、胡庆均等人,在费先生的指导下,非常努力,完成了历史国衡的《chinaentershermachineage》,以及张子毅的《 这些学术成果在当时很有影响。 1943年,费孝通来到美国后,将自己学生的研究成果翻译成英语并在美国出版,当时费先生也不过30出头。 做这种事当然需要心态和境界。 王淦昌在回顾清华大学的学生生活时表示:“1930年进入德国柏林大学读研究生,偶然看到我上面说的论文被翻译成英语发表在清华大学论文集的第一期,这完全是一件意外的事情,作为 吴教授对他的学生做的事情就像他自己做的一样认真,实际上是自己翻译后发给发表的。 那又是无形的动力,激励了我在柏林大学认真研究。 ”。 王淦昌提到的教授是当时清华物理系的吴有训。 教授和学生都犯 “五四”是令人向往的时代。 那一年的“五四”人物,虽然最终的结局不同,但作为个人,他们的人生很充实。 “五四”不是普通的历史性的事,对那一代人来说,她是精神上的事。 因为从那以后,他们进入了新的时代。 过去的知识分子大多有“五四”的情结。 因为这场运动深深地影响着他们。 闻一多曾说:“《中国的命运》(蒋介石着)一书的出版,对我个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关键。 我对其中的“义和团”精神感到惊讶。 我们英明的领袖本来是这样想的吗? “五四”对我的影响太深了,“中国的命运”公然向“五四”宣战,我实在受不了。 ”。 当时傅斯年还在北大读书,他们想办刊物,和当时的文科学长陈独秀谈得很爽快,他说:“如果你们有决心做,长期支持的志愿者,经济方面由学校承担。” 《新潮》就是这样做的。 在《新潮》第一卷第一期中,傅斯年写文案批判了当时北大文科的教授马叙伦。 当时,北京大学出版部刚出版了马叙伦的《庄子书》,傅斯年在他文案一开始就说:“纵观一周,开始失望。” 然后逐一驳斥,毫不留情地在文案的最后说:“老师的书里有自命不凡的人,其实也有不听别人说就来的人。” 指出马叙伦模仿了胡适的观点。 傅斯年说:“胡先生的这个讲义在冬天印刷,马先生的《庄子书》在今年夏天出版,在该教一堂必须看云。 不见云来,似乎不为智者所取。 ”。 这个副本之后不久,还是傅斯年,做了批评副本。 这次是批判蒋维乔翻译的书《伦理学讲义》。 傅斯年说蒋维乔译的这本书是“麻木不仁、无意义的书。 ”。 “我写在这里,突然觉得不对。 他本来是从日本的陈书翻译过来的,我为什么要安于他呢! 不是以“作者”接触的吗” 当时,“新潮”社出了那么多人物,和那样的时代精神是分不开的。 有知识的教授 看过钱锺书《围城》的人都知道,当时教授的缺点也很多,有些缺点还是知识分子有的。 钱锺书还有中篇小说《猫》,讽刺了当时有名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笔墨也很痛苦。 这两部小说的主要人物都是以当时的大学教授为原型的,也有研究者指出其中的人物是谁。 钱锺书曾在西南联大短期执教过,但在此期间并不怎么快乐。 在他的笔下,大学教授多使用讽刺的笔法,是顺理成章的事,不能说是丑化了的知识分子。 钱先生在西南联大只呆了一个学期就离开了。 刘文典也讽刺了沈从文。 有一次,避开警报,刘文典看到沈从文也在跑,就对人说。 我怕没有人教《庄子》,学生跑是为了将来,他从沈从文那里跑什么? 刘文典是古典文学专家,鄙视新文学,才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请注意,总体来说,过去的教授知道个大概,尽管他们也有很多缺点,但在大事面前往往不混乱,可以避开私利,从大局着眼。 钱穆是《八十忆父母师友杂忆》, 一天,北大校长蒋梦麟,从昆明到了当时位于蒙自的西南联大文学院。 晚上北大师徒会欢迎,钱穆也去了。 多位教授相继上台发言,讲述了联大的种种不公平。 南开校长张伯苓和北大校长蒋梦麟在重庆,很少来昆明。 只有清华校长梅李琦住在昆明,派出的各院长、各系主任,都有偏颇之处。 比如文学院院长长期由清华冯友兰连任,北大教授不满,暂时分组分校,争夺主独立。 钱穆听后起立发言。 “这是什么时候,他胜利归来的,各个学校不是还很独立吗? 现在蒙自争立,不知道梦麟校长回重庆从哪里发言。 ”。 钱穆说,蒋梦麟很快就插队了。 “今天晚上,钱先生的话已成定论,但是法伊在这个问题上引起了争论,变成了另一门生意。 ”。 教授们没有说话。 教授是政治平衡人 在旧大学的教授之间的关系也不微妙,但整体上人情味很强。 那个时候,对很多教授来说,评价一个教授的好坏根据他的政治观点并不是没有偏见的。 将一个个体的为人处世和他的政治活动分开,表明文明程度很高。 杨树达在他的回忆录中,谈到过与陈独秀的一些关系。 他说:“从清华进城,在车里遇见了邓叔存(惊蛰)。 余云、陈独秀在狱中,专门治疗文字音韵学。 今天在陈贴纸上说,进城购买佚所编《古音韵讨论集》的云。 佗邀请叔叔到佗寓,所以是《清华学报》所载佗说字的文单印本两本,一、《形声字声中有义证》、一、《释》以下十一篇,交给叔存,转发。 佗和陈君虽然不认识,但看到其着作说字谊之书,还是相当初学的。 文学革命时,陈、胡齐名,然陈之小学的知识在胡适等人之上。 ” 想到当时陈独秀在北京大学是如何生气的,他是新文化运动的主将,此后的道路非常曲折。 邓叔存,杨树达是个对政治不太感兴趣的人,但他们并不因此反对其他教授对政治有热情,这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友谊。 陈氏在狱中研究文案学,在他当时的教授朋友的帮助下,其中有他不认识的杨树达。 教授和当时有名的政治犯的来往也很自然,这与陈独秀当时的社会声望有关,但也与当时教授之间形成的不伴随政治论成败的人类规范有关。 在旧大学,这是为教授们默许的行为的大致情况。 校风的芬芳和传承 我们现在从很多人的回忆录中可以看出,尽管教授之间也不可避免地存在矛盾,但总体来说,还是很融洽的。 钱穆在《八十忆父母师友杂忆》中记述了许多教授之间发生的故事。 李埏回忆起西南联大时的他的生活,非常怀念联大的学风。 他说那里的门第、文人相轻的恶习比较少。 这所大学为了不选择细湖海,聚集了很多专家学者。 有一位教授,在他所研究的学术行业中,也许是不可争辩的权威,但除了该行业以外,还有很多行业,很多权威。 在其众多行业中,即使是最深奥的学者,也总是有很多不是他的专业,那几百上千门的选修课,有许多个人可以打开的门,这并不傲慢。 李埏在联大的时候,经常听到他钦佩的老师谦虚地说,自己对某些方面不太了解,有些问题最好向某教授请教,这种态度给他很深的教育。 他还经常看到已经很有名的教授,去其他教授的礼堂,和学生们坐在一起上课。 例如沈有鼎经常去听其他老师的课。 这在联大也是风气。 教授之间的这种风气,也影响了他们的学生。 王浩把他在西南联大度过的时光称为“谁也不怕谁的日子”。 王浩说:“教师之间、学生之间、师生之间、不论年资和地位,谁都可以说无所畏惧。 当然,由于每个人的品格和常识不同,彼此都会有些不快,但原则上比阴谋诡计要诚实,与人做学问的风气要好。 例如,在课堂上,有些学生直言不讳地指出教师的错误。 教师因此更能享受这些学生。 两次教师发现讲课有严重错误,于是说:“这几周说错了。 接下来再谈。” 教师和学生相处得很好,就像朋友一样,有时师生一起学习新材料。 同学之间的竞争通常也是光明正大,不伤害感情,而且经常互相讨论,增进对所学知识的了解。 离开昆明后,我也交过一些朋友,但总是感觉联大的一点老师和同学不亲近。 这大体上和交往时的年龄有关,但我认为当时的联大有相当一部分人,在人际和处世方面兼具中西文化的优点,相互暗合是理所当然的价值标准。 ”。 西南联大的校风,很大程度上得到了教授和学生对中西文化优长的完美融合,这种融合是在自觉状态下完成的。 一位联大学生回忆说,中国系主任罗常培说,杨振声讲小说叫沈从文,讲剧叫丁玲。 这个故事在国文课上只被证实了一半,为什么联合国文教科书中没有选择沈从文的小说呢? 据说那一年讨论编辑时,本校同事的作品规定几乎不入选。 这样,甚至朱自清的散文名篇《背影》也没有机会在国文教科书露面了。 姜亮夫想起清华国学研究院的生活,他说:“在清华这个环境里,你不能说不正当的话,找个身体说脏话。 老师、学生、学生、学生、学生,遇到的都读过某本杂志上的复印件吗? 看到两个人就讨论一下。 如果一方没有看过的话,我建议让对方看看看这个复印件有什么好处。 ”。 郑敏曾在西南联大哲学系学习。 她是这样回忆冯友兰的。 “留着长发的老人,穿着灰色的长袍,走在昆明西南联大校舍的土径上。 两侧是马口铁顶,有窗户没有玻璃的平房。 时间大约是1942年。 此时,他从另一条垂直的小路高高的,戴着墨镜。 那位学者问:“草坪(友兰)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呢? ”我只是问。 于是两个教授哈哈大笑,擦身而过,各自去上课了。 “ 这是郑敏写的冯友兰和金岳霖。 郑敏说,当时“所有教授走在那条狭窄的昆明石板小路上,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学术思考中。” 殷海光于1938年进入西南联大,之后进入清华研究院。 那一年曾被金岳霖老师承认。 他回顾自己的一生,除了受到“五四”的影响外,还是西南联大的熏育。 他在给林毓生的信中说:“在这样的气氛中,我突然遇见了业师金岳霖。 看见太阳就像浓雾一样! 这对我一生的思想影响起着太决定性的作用。 他不仅是教授逻辑和英国经验论的教授,而且是道德感极强的知识分子。 昆明七年的教导、严厉的论断、以及道德意识的呼吸,现在回想起来,铸就了我的性格和思想生命……关于他自己,他很本质、严谨、和蔼、幽默、格调高、从不恭恭敬敬地发送人情。 ” 殷海光是金岳霖的弟子,余英时是钱穆的弟子,钱穆当时在西南联大待了一段时间。 殷海光、余英时后来成为港台乃至国际上有影响力的知名学者,现在像内地(大陆)这样有影响力的学术有谁当道吗? (作者系厦门大学中文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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