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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10月6日,高莽离开了。 我给老师女儿晓岚姐姐发了微信,告诉她一定要参加恩师的告别仪式。 我说:“我认识高莽老师快30年了,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宝贵的品质和人类的风骨。 他为中国现代文学馆的迅速发展和中国和世界文学做出了很大贡献。 他永远活在我心里。 ”。

告别式当天,下起秋雨来,敲了我的心。 八宝山竹厅里音乐缓慢,花丛中死去的人静静地睡着。 我轻轻地从他身边走过,深深地鞠躬,默默地告别。 在现代文学馆工作了几十年,我目送了很多文学老人。 诗人青涩的死亡那天,下了春雨。 辛笛老人下葬的那天,冬雨很安静。 高莽与我们分手,秋雨绵绵。

看到高莽笑着安慰人生的侧脸,我想起了很多往事。 “高莽的一生”是简洁、薄薄的纸,怎么能承载逝者丰富多彩的人生历史? 你怎么能表现出他身后深深的脚印汗水和付出?

妙笔画的真容

我和高莽先生是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认识的。 当时我还是现代文学馆的普通员工,管理作家的手稿文物仓库。 现代文学馆刚成立,临时借用了万寿寺西路古建筑群作馆的所在地。 老师住在不远的大楼里,平时在院子里经常看到他的身影。

我上班的院子,假山石变了,古松柏参天,后面的盖楼坐北边和南边,楼上是办公室,楼下是手稿文物的收藏库。 有一天,我整理作家的稿子写累了,去院子里伸展筋骨,正好高莽在院子里散步,“年轻人,在这里工作吗? ’我看到你跟我打招呼。

“你好! ’我笑着点了点头。

高莽说:“在这里幸福,喧闹安静,诸神等待的地方! ”。 揉了揉痛的腰,笑了。 他指着满院子盛开的二月兰说:“真美啊。 真美啊。 看看这个太阳下面的颜色。 有多美? 你应该拍"

感染了他的感情,我上楼来拿照相机。 “高莽先生,我想和你一起拍照,可以吗? ”。 他看着我说:“你认识我吗? ”。 我说:“文学馆没人认识你,前院儿作家画廊里有你的画! 」笑了。 他笑着说:“是的,拍照是朋友。”

我叫了同事,拍了罕见的照片。 出发的时候,高莽拍了拍我的肩膀。 “年轻人,干得好。 文学馆是风水宝地,工作很努力。 ”。 现在回顾在文学馆走了30年的路,衷心感谢他的拨号和鼓励。

建馆初期,为了扩大影响,在前院大殿举办过作家画展。 展出多年了。 因为画的复印件是作家,我们的习性被称为作家画廊。

这是现代文学馆成立以来的第一次画展。 大厅雪白落地,挂着20多幅绘画,放着几幅雕刻,都是作家的肖像画。 南边靠窗的平柜里,放着一点作家的素描。 展品不多,但分量很重。 展出的作家肖像画有四分之三是高莽先生的作品,作家的素描也基本来自他的手中。 他是这个展览会上无愧的主角。

萧军是高莽老师画的第一位中国作家。 1946年,萧军从延安来到哈尔滨,创办了《活报》,连载小说《第三代》,请高莽画肖像画发行。 这幅没有屋檐的萧军肖像,引起了很大的反响,高莽地巩固了画家的想法。 他再次给萧军画了肖像画,已经四十年后,萧军很满意,感慨万千,在画卷上写了十首诗,讲述了坎坷的经历。

高莽画鲁迅的肖像画,我觉得茅盾很好。 许广平从《美术》杂志上看到后,写信感谢他,希望他再画一幅鲁迅在海边的油画。 现在这幅油画和作家画廊的其他画被现代文学馆收藏。

高莽给我讲了一个创作这些画的故事。 1977年,他去探望茅盾。 茅盾关心他画画了吗? 他很感动,回来了,用当时画的一些素描,在大文件纸上,用毛笔画了茅盾侧面的肖像画。 他寄给茅盾,茅盾很快又寄回来,在画上写了一首亲笔诗。 其中两句是“感谢高郎妙笔,水墨衰颓的脸”。

茅盾的激励给了高莽作家信心,他用中国画特有的水墨技法,试图表现中国作家的神采和风骨,取得了意想不到的味道和效果。 每画一幅作品,他就请作家本人在画上写几句话,作家们高兴地动笔。 丁玲在画上写了四个字。 “依然故我”艾青在画中留下了自己的诗句:“微笑着,看着大海”骆宾基写道“妙笔传千年,老态成十年”。 萧军录的是早年的旧作,“读书击剑两不误空邀请韶华,但因为天下雨,白云原身体很轻”……这些题字配了诗,不是作家的精神气质和人格风骨的再现。

当然,也有遗憾。高莽为翻译家李健吾、美学家朱光潜、作家杨沫画了肖像画,送回家,但几个老人没赶上题目就去世了。 每次说话,他都责备自己只争朝夕。 有一次,他骑自行车急忙往张天翼家送画,途中被车撞了,差点酿成大祸。 他爬起来,不顾自己的伤势,先去看画有没有弄坏。

在高莽先生的作家肖像中,我对他画巴金斯有独钟。 穿西装,白发苍苍,矮矮脚步声的文学老人从对面来,背景是弯曲的小路和隐蔽的森林,形象逼真,意境深远。 1981年秋天,巴金去法国路过北京,高莽、曹禺、邹晓帆答应去前门酒店看望。 他拿出肖像画请写金题字。 巴金想了很久,才站在窗前,在画的右上角,用毛笔工整地写着“小老人,名字叫巴金”。

高莽在《可敬的可爱老人》中叹息道:“这一行字很奇怪,很有情趣……这里的人都在喊,巴老的脸笑了。”

送你八本书

桌子上摆着高莽送来的八本书,都是他这几年自己写的。

第一本书,《画翻译中的纪念》。 1997年2月1版,九州图书出版社出版。

时间很久了,我不记得当时的具体场景了。 高莽在书的空白扉页上,为我画了速写肖像画。 下面写着“刘屏纪念书上缺少的人物,于1998年10月25日画画了”。 即使现在,我已经60多岁了,看了问题的签名还在脸红。 书上的画都是中外有名的大文学家,我当时热爱文学,是投身文学事业的普通人。 我明白了。 老师以亲切幽默的方式,敦促我向着内心的目标奋斗、努力。

翻开那一年的日记,有相关记载“1998年10月14日,去中国照相馆拍了高莽的印花照片”。 “1998年10月16日,去馆前去了高莽处,把照片发给我,让我把他的画像写在书上。 ”。 那个时候,我正在拍摄为高莽先生捐赠给文学馆的作家的肖像画。 先用底片,再用底片拍。

日记很简单,拿到书和图像的日子也不合适,为什么? 但是事件一定是一样的。 我记得当时我们很享受谈话。 他还拿出一封来自大文学大师们的信让我睁开眼睛。 他说:“有人想高价收购其中几封,我死也不卖。 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都可以用钱买”。

第二本书,《文人剪影》。 2001年9月1版,武汉出版社出版。

高莽在扉页上题为“刘屏先生雅正高莽2003年”。 没有具体的年月日日记:“2003年1月24日,迎来了高莽的书《文人剪影》,很漂亮。 ”。 很短的一句话。

《文人剪影》上写的多个名家,我在现代文学馆工作后也交往过。 读他复印的画,谁和事灵活地出现在眼前,很亲切。 人生如梦,他复制梦里最宝贵的瞬间。 岁月如河,他捞起河里最灿烂的波浪回来了。

2001年,我被要求写高莽先生近况的复印件。 当时,现代文学馆新馆开馆不到一年,工作压力很大,抽不出时间去他那里采访。 我在电话上证明了来意后,老师开口提出了一个大名单:一是肖邦诞生90周年,哈尔滨请他画肖邦明信片,他爽快地答应了,但画不满意。 他试图用最好的笔墨纪念这个早逝的老乡。 二是在阿加索洛夫教授的《俄罗斯二十世纪文学史》上分发插图,为了不让书中50多位俄罗斯作家的肖像画死板,生活化,他每天翻箱倒柜寻找资料。 三是写随笔集《圣山行》。 这是一本关于普希金的书。 他喜欢普希金,崇拜普希金。 我在翻译普希金。 写普希金的复印件不少。 现在普希金有新的感觉和认识。 过了提交期限,还在“研磨”。 他说,这本书对他不一般,宁可毁约,也永远来不及,一定会做好的。 四是看《作家剪影》的校正(也就是上述的《文人剪影》)。 素材都来自第一感觉,照片上的文字都来自自己的手。 几十年勤奋的耕作,今天才是收获的季节。 另外,出版社委托我翻译契诃夫的作品,整理费德林生前写郭沫若的书,理发方面有各种各样的契约书的索画等。 他说他生活在“还没有结束的债务”中,痛苦是痛苦,轻松是轻松!

听着电话,眼前摇晃着高莽先生的忙碌身影。 我说:“你必须观察身体啊这是革命的本钱! ”他叹气说:“想写的东西太多了,一个时间不够,二个身体不行。” 现在他搬到新居,一个身体有两张大桌子在画画。 他说他现在一天做不了多少工作,担心弄坏身体。 “我不是舍命的人,但要爱惜身体。 珍惜身体是为了保护她”

高莽说的“她”是他人生的另一半——爱妻孙杰。 他说他的同伴失明多年了照顾妻子是晚年最重要的事件。 他还说了自己亲手为老母亲做便服,但因为不合身,妈妈就脱了衣服。

这份重情重义东北汉的孝心、率真情,令人感动。 作为人,无论是翻译书、写文章、画画,他都有严格的标准,让我肃然起敬。

第三本书,《圣山行》。 2004年1月1日版,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

第四本书,《俄罗斯大师的故居》。 2005年1月1日版,中国旅行出版社出版。

第五本,《俄罗斯美术随笔》。 2005年5月1版,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2005年初冬的一天上午,我去农光里看望高莽先生,拿了他为现代文学馆建馆20周年写的字和送馆的书。 我逐一数老师准备的东西,放进纸袋里。 交接结束后,他带我去沙发聊天。 “最近好吗? ”他说:“这不是! 忙,是个没完没了的案子! 》我说:“那我得观察身体了。 千万不要累。 ”。 他笑着对我说:“你最近在做什么? ”。 前几天刚去上海参加了巴金先生的告别仪式,告诉他国内内容学界有很多人去武康路巴的老家吊唁。 他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 “巴老是个说实话的好老人,诚实能拿出心来! ”。

我记得那天我们还谈过很多现代文学馆的事件。 我说现在工作越忙越高兴,证明我们的工作越有效,证明大家都支持现代文学馆。 高莽伸出拇指说:“是的! 但是也要注意身体”,站起来旁边拿了三本书。 “刘屏,这几本书是给你的。 不要少。 ”。

得到了高莽先生的三本书,我吓了一跳。 每一本书的扉页都有他的标题标签,只是写上年份不写月日。

看了书上写的《刘屏哥》,我有点内疚。 “你把我抬得太高了,我怎么能叫你兄弟! ”他笑着说:“年龄、经历、名声、缘分都没有。”

《圣山行》、《俄罗斯大师旧居》、《俄罗斯美术随笔》的照片文字鳞次栉比,通俗易懂,我看过很多次。 作者寻找诗人普希金的足迹,访问俄罗斯文学艺术家的生命历史和艺术成果,参观大师的故居,进入他们的生活和心灵。 高莽的书近距离地理解了俄罗斯,深深地感受到了俄罗斯古典文学艺术的魅力和对中国和世界的巨大影响。

第六册,《墓碑天堂》。 2009年1月1日版,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

书名的签名是“2009年春节”。

打开2009年日记,一直开到1月23日。 “上午去农光里看望高莽,带了咖啡和牛奶。 老人比较高兴,精神饱满。 我报告去年年底在新闻胜故乡画了新闻胜肖像画。 看照片,太好了。 又给我寄了一本带墨香的书《墓碑天堂》。 文案和形式都很漂亮。 故事里老人去客厅让孙老师接电话,在四观接待厅里,到处都是老虎的工艺品,就像进了“虎穴”。 高莽一个人爱老虎,但在我的印象中他从未画过老虎。 高莽的女儿晓岚也来了,高莽笑着说“牢骚”的女儿对他很严厉,什么都管,有人管是幸福的。 高莽说要把他画的郭沫若肖像画送到文学馆,还问女儿同意吗? 女儿说你一切都结束了,我还能说不同意吗? 十一点又来了客人,我坐出租车回家。 ”。

这是我日记中记载与高莽交往的文案最多的一节。 今天看起来也那么亲切,当时的一切就在眼前。 你可以看到他对画画的爱,对妻子的总是关怀,和女儿的水乳交流一样温暖的感情。 他们是世界上最羡慕的父女。

那天,我记忆中的场景是,进入高莽老师家的时候,有淡淡的香味,水仙的钵在花蕾开始绽放,晓岚姐姐给我拍照的时候,老师特意把水仙的钵带到自己身边,我把厚厚的《墓碑天堂》放在前面的显眼位置。 老师说:“这本书很有趣啊。 有空的话请读。 ”。 我知道他在2000年出版了写墓地文化的《灵魂的住处》,非常受好评。 很遗憾我没见过。 这个一定要看。 我读了你的书,说我一定要找时间去俄罗斯看这些墓碑艺术品。

《墓石天堂》的写作消费高莽花了很多时间,他第一次参观俄罗斯墓地受到冲击以来,自第一次动笔以来,已经过了几十年。 大多数情况下,每次访问俄罗斯,他都抽出时间参观各地的陵园墓地。 一位俄罗斯朋友说,每次接待中国代表团时,他都被建议参观莫斯科的新圣女墓地。 后来,我知道很多人看到了高莽的“灵魂归宿”。 高莽自己没想到那本书会成为中国人了解俄罗斯的文化窗口。

高莽在《墓碑天堂》的前言中说:“埋葬在墓碑下的是历史人物,留给世人的是他们的成就。 墓石本身也是优秀的艺术作品,从墓地到天堂,就像连接阴阳两界的无形之桥。 ”。 这些墓碑雕刻者有很多具有优秀艺术成果的俄罗斯大艺术家。 《墓碑天堂》收录了俄罗斯文学艺术界的82位名人。

年初夏,我和妻子去俄罗斯旅行,中途看景色,品味两岸的风土人情。 第一个到达莫斯科的地方是新的圣女墓地。 当时冲击高莽先生的这座露天雕刻陈列馆,也震撼了我。 耳边响起了“墓碑天堂”的叹息。 “他们都是历史的过去。 没有过去就没有今天,没有今天就没有未来"

第七本书,《安魂曲》。 年5月初版,台北人类出版社出版。

第八本书,《高贵的苦难》。 2007年3月1版,河南文艺出版社出版。

我得到了这两本书,但不在同一时间。 《安魂曲》是年1月25日,《高贵的苦难》是年5月8日。 但是,两者之间有一件事密切相连。 那就是“高莽人文肖像画展”。

我明年在文学馆工作30年后退休。 每次春节,我们都探望老作家和作家的遗属。 往年看望的客人很多,大家都在分工奔走。 这次,我和部门的同事们一起行动。 1月25日上午去看望高莽先生。 他感觉很好,但脸色不太好。 女儿说他每天躺下的时间比以前多了。 我们来的时候,他很高兴,给现代文学馆送了很多新书,送给我们每人一本。

选择了俄罗斯女诗人安娜·阿哈马特娃的《安魂曲》。 高莽非常重视这个翻译,他在1947年知道阿赫玛托娃的名字,但直到改革开放后,才质量认识到“这个命运很多,造就了精粹的女诗人”。 艾哈迈德瓦的诗是他消费时间最长、心最多、推敲最长的翻译。 这也是我珍惜的他唯一的翻译。 他像往常一样每本书都在书的问题上签名盖章。 看了书上写的《刘屏哥》,感觉很亲切。 落款是“乌兰汗”,这是他翻译作品时采用最多的笔名。

探望这次高莽先生,我还有长期埋藏的想法。 他是那一年在现代文学馆举办展览会的第一位作家,条件有限。 现在现代文学馆的鸟枪炮击,退休前,我想促使老师在现代文学馆举办个人画展,报答他对现代文学馆的支持和贡献。 这个建议可能有点突然,但他和女儿没有马上答应。 回国后,现代文学馆的领导支持我的想法,促使我尽快与老师协商展览时间。

然后几个月,我们多次往返于高莽先生家,为画展积极准备。

进入5月,到了展览会准备的关键时刻,我和展览部的人员又拜访了高莽先生,进一步执行了展览会的各项工作。 那天他穿着红格子衬衫,很健康,很高兴。 上午很有幽默感,在谈笑。 他又发了现代文学馆的两幅画。 一张是前几天画的《巴金在现代文学馆》(巴金去过现代文学馆,但没来过新馆。 在高莽的画里巴金围着格子围巾,露出高兴的笑容,站在文学馆新馆门口,是进出后面的观众。 这是巴老当时在文案上预想到的场面),另一个是当年巴金生日庆典上画的“小老人”的复印件,为了送到现代文学馆,他又认真地重写在画上。

这次,我又得到了他的书《高贵的苦难》。 书的副标题是“我和俄罗斯文学”。 书中记载了与俄罗斯的一生缘分、对苏联作家的采访记录、俄罗斯作家的足迹、访问故居的复印件。

6月26日上午,“历史之翼——高莽人文肖像画展”在中国现代文学馆a座大厅开幕。 看到很多嘉宾朋友,高莽笑个不停。 场面温暖动人。 看到站在大厅后面,在台上吐露心声的老师,我心里平静了下来。

几天后,高莽又来了现代文学馆,接受了电视台的采访。 藏书的朋友带来一捆高莽的书,请老师签名。 高莽签名结束后,说:“刘屏,别动,再给你画图像。 ”。 他拿起现代文学馆为画展印刷的薄图画书,打开封面,在封二空的白色地方留下少量的几幅画,完成了作品。 落款:《刘屏老友笑高莽漫画》。 我喜欢这幅漫画,图画书封二上面的我,凝视着高莽微笑着抬头看的照片。

我记得高莽在文学馆建设二十周年纪念节给我写的话。 “文学馆是大学,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我爱现代文学馆,感谢现代文学馆,现代文学馆让我认识了高莽先生和那么多德高望重的文学家。

年轻的时候,我拜访了辛笛先生,他在我的笔记本上写了“书比人长寿”的话。 老人去世了,我写了怀旧的复印件,名字用了这几个字。 现在高莽也去了。 但是他的书,他的画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永远的精神财富和动人的故事。

作者:刘屏,1983年部队转业后,参与了中国现代文学馆的准备工作。 退休前的中国现代文学馆招聘目录部主任,研究馆员。

标题:“高莽与中国现代文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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